是怪兽不是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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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依然在面对着没完没了的考试所以产出很慢很慢……人要如何逃离考试的影子

【安雷】潮汐锁定 1

是我流ooc甜饼   并没有信念冲突正邪交锋

只是两个对彼此很有兴趣的奇怪的家伙谈恋爱!

被潮汐锁定的星球因为恒星引力太大一面永远向阳一面永远面朝宇宙,在阳光下长大的安迷修跑来背恒星面旅游,遇到了成长在黑夜里的雷狮。


雷狮愤愤地咬了口面包,猛吸一口可乐,瞥了眼身边的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和这个叫安迷修的家伙坐在路边啃三明治。

他们面朝着繁华的街道并排而坐,身后就是个毛绒玩具店的橱窗,里面挤着巨大的泰迪熊和橙黄色的灯光,隔了一层玻璃,像是被浸泡在橘子水里的另一个世界。他们俩走了挺久的路,正倚着这扇巨大的窗户休息,因为从里向外的打光被拢上了浅浅的阴影,和店里空间的界线反而变得模糊,好像已经陷进了毛绒玩具的重重包围里,安迷修毫无违和感地融入了玩具里,看上去顺眼了不少,就连脚边那盆还没开的向日葵都被染了点柔软的金色,总算不因为瑟缩成一团的花蕾显得那么傻了。

三明治是这家伙在不远处的流动小摊上买的,车顶上的灯丝弯出来的巨大三明治变着颜色发光,套着围裙的大叔站在售货台后面,用朴实友善的微笑唬得每一个像安迷修一样对货币换算还不敏感的游客心甘情愿地被宰。十分钟前雷狮告诉安迷修这里离他的目的地还有点距离,提议先吃点东西,他自信满满地打包票说这里所有的餐厅他都有数,安迷修只需要告诉他想吃什么就行,其实也是想顺便让安迷修请客蹭顿晚饭,结果恒星面来的游客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了两个字:

“面包。”

正盘算着要去哪家烧烤店的雷狮噎了一下,一时有了自己在和中老年人对话的错觉,连安迷修手里的花盆都幻视成了装着枸杞泡水的保温杯。他翻了个白眼说那你自己买三明治去吧,结果这家伙居然真的就去了,回来的时候还顺便给他带了一份,把热饮贴心地换成了可乐。

雷狮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能用来买二十几个现烤面包的钞票递给小贩,隔着热闹的人群,迎着自己见鬼一样的目光举高了手里的纸袋,还露出一个挺好看的笑来,情不自禁又把心中的傻逼二字加大加粗描了一遍。

 

事实上雷狮对安迷修的第一印象就是傻逼,恒星面来的傻逼。

那时他刚刚拐进偏僻的巷口,抬眼就看见这个背着笨重行李的青年正抱着盆还没开的向日葵在向一个小混混问路,头顶的呆毛一晃一晃的,一看就是融进了阳光的那种浅棕色。这条小巷通往黑街,能在这里杵着的都不会是什么好鸟,毫不知情的旅客却彬彬有礼地微笑,将路边的小流氓称为您,对他说:“您好,请问伊文花店在这附近吗?”蓝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依旧像是被恒星的光芒照亮的宝石或湖泊,反射着暖洋洋的温度和金灿灿的色彩。

简直傻得灿烂。

雷狮不知道他这种浑身上下每一处都会让人联想到阳光的家伙跑来背恒星面的黑街来干嘛,迷路了还敢随便逮着人乱问,简直跟兔子冲进狼群里找死没什么区别,那混混也意料之中地没有给青年回答,只是皱着眉和他对视,垂在裤缝旁的手已经悄悄地摸到了后腰,像他们这种人,那个部位一般都藏着匕首或枪。

得,这不带脑子的家伙死定了。

雷狮嗤笑一声,转身准备走人,他向来懒得管这些破事,毕竟是这个恒星面来的白痴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被揍被杀都与他无关,当然这家伙要是注意到巷口还站着人对他喊声救命的话,他说不定会有兴趣去插一脚。

然后不出意料的,身后传来人体撞上墙面的闷响,短促的痛呼和惊恐的喘息,喊不出口的尖叫戛然而止,瘫软的身体贴着墙滑到了地面,战斗在几秒内结束了,干净利落,但接着居然是那个青年的声音,礼貌又柔和地在他身后响起,“请等一下,”他说,拉长的嗓音让雷狮确认那的确是在喊自己,“这位先生,请等一下”

我靠?怎么回事?
活见鬼一样的感觉一下子击中了雷狮,他错愕地回头,看见那个青年抱着向日葵向他大步走来,巷子深处的阴影从他脸上剥落下来,露出的眉眼温和友善,干干净净的白衬衫和规规矩矩的领带,哪儿都写着老实人三个大字,但刚刚的混混此时正像一团被揉皱的废纸一样蜷缩在墙角发抖,嘶嘶地喘着气,一把匕首躺在地面,在黝黑的巷子里反射着银光,像是黑夜里突兀升起的新月。

“您好。”青年在雷狮面前站定,对他如此问候,背包的肩带滑下来了,被他怂了两下肩膀颠回了正确的位置,他身后不远处的小混混发出一声呻吟,呕得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似的,青年却在向日葵的掩映下对雷狮微笑着继续问道:“请问您知道伊文花店怎么走吗?”

隔得近了,雷狮才发现青年耳上戴着一黄一蓝两个长条形的耳钉,在黑暗里幽幽地发着光,巷子里起了风,扯得他头巾乱飞,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青年眼中的锋芒随着耳钉的荧光一起隐没回一派平静的湖面深处,觉着自己就像霸道总裁遇上了清纯不做作的女主一样意外又兴奋。

这傻逼居然还挺有意思的啊?

跑出来找乐子的雷狮一下来了兴致,他露出了个算不上友善的笑容,对青年勾了勾手指说:
“当然知道了,你跟我来吧。”

 

 

巷子很窄,也错综复杂,他们似乎一直行走在街道的背面,只有古老的砖墙挤压着空间,天空切割了,只剩细长的一条。远方的灯光在小巷里映下一点残影,雷狮借着这点光,像猫一样在巷道中灵活地穿行。

“其实这样的街道也好,在恒星面这些建筑早就被拆光了,我师傅那间老房子也没了,我还挺难过的,你们的房子里都有壁炉吗?我觉得图片看着挺温馨的,只是恒星面气温一般都比较高,也不需要取暖啦……”

他已经走得很快了,所以这家伙为什么能够做到抱着向日葵背着登山包一边不停尬聊一边跟得这么紧的?

雷狮傻逼前面的“有意思”三个字划去,以入木三分的力道把安迷修的形象改成了“非常烦的傻逼”。他本来以为遇到了将来的都市传说,结果经鉴定只是个恶心帅。当安迷修感谢他的帮忙并且告诉他自己叫什么时,他就应该报完名字然后干脆地结束对话,而不是问他“你从恒星面跑到这边来干什么?”

接下来他知道了安迷修是个来度假的园艺师,背着一堆器材和好几件同款衬衫找了个花店的阁楼住,立志要在行星无光的另一面也培育出开放的向日葵来。他喜欢王城现在保留下来的古老建筑和街道,喜欢那些砖砌的房屋和铁艺的窗户,和每个游客一样,他想要见识一下这座闻名世界的,号称是“人类征服夜晚的初始”的城市,和每个游客不一样地,他直接迷路去了黑街。在雷狮直白地问他小混混是怎么回事时,安迷修也直白地绕开了话题,开始谈他的骑士道,他的师傅和他在家乡温馨的童年,就真的跟个普通的,热情的异乡人似的,刚刚昙花一现的那种危险冷漠的气质一点都没有影子,但是去你妈的吧,你一花匠要什么骑士道?雷狮好奇,又被烦得不行,安迷修还时不时问一句你呢?然后开始对他的身份一顿瞎猜,甚至在谈到恒星面过于刺眼的阳光时突然注意到了雷狮因为缺少光照而过分苍白的皮肤,突然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皮肤真白。

雷狮被尬得一挑眉毛,干脆停下来,倚着墙拦住他道,“打住,本大爷是带路的,又不是来相亲的,我们现在还没走出去,你真以为我不会在巷子里揍你一顿?”

后知后觉的骑士先生愣了一下,脸居然红了,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恒星面的话,你真的算得上白的过分了,应该会有很多女士羡慕的。所以其实背恒星面生活也不错……”

“……啧。”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安迷修又把战斗的暗示绕了过去,雷狮眯了眯眼睛,曲起指节敲了两下墙面湿冷的砖块,突然沉下语气,盯着安迷修向日葵后的脸问道:“但说真的,安迷修,就你现在的所见来讲,你恐怕觉得背恒星面的王城不怎么样吧?”

他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安迷修,盯着他绷带下绷紧的小臂和曲起关节的五指,阴影之中,那双紫色的眼睛像是锁定了目标的枪口。

 

“……是在下失礼了。”

雷狮也不知道他们的对峙持续了多久,黑暗中时间的流逝总是非常微妙,最后是安迷修崩不住礼貌的笑容,垂下眼睑来叹了口气,打破了僵持的沉默。

“在下依然对王城抱有极高的敬意,我知道这里是那些踏入背恒星面的黑夜时一无所有的人们建立起的奇迹,也听闻你们即使进入现代也一直尽力保留它的原貌。”他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的悲哀和怜悯,让雷狮不屑地啧了一声,“但是恕我直言,到现在我只看见了潮湿狭窄的街巷,紧闭的门窗和陈旧的住所,没有灯光和行人,偶尔遇上的路人也都对我抱有敌意,雷狮,我很高兴你愿意给予我帮助,我试图向你展示我的友好,也试图让自己对这里有个积极的印象,但现在我不得不向你提问,背恒星面的城市和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个样子,哈?其实你觉得这样的画面挺符合你们恒星面的传言的吧?背恒星面没有阳光照射,黑漆漆的一片,所有人心里阴暗,全都和老鼠一样生活在巷子里之类的……”雷狮得逞似的恶劣地笑着,“我说安迷修,你对这边的印象这么差劲,为什么还要轻易相信我给你带的路呢?”

“……”花匠睁开了眼睛,蓝绿色瞳孔里寒冷的光像是出鞘的利剑。

“要是我是把你带去了黑街而不是花店,你会怎么办?”

“在下有足够的自信能够离开。”安迷修直视着雷狮回答,他的眼里终于跳动起雷狮想看到的那种幽冥的火焰,巷子又起风了,无形的气流顺应着呼唤一点点聚集起来,花匠的耳钉开始发光,随着他的呼吸明明暗暗,像是有生命一样地脉动,向日葵被他抱在手里,上面映着寒冰的浅蓝和熔岩的金黄。

而领路的背恒星面人爆发出一阵大笑,转了个身消失在通往终点的巷口,留下了头巾飘飞的一角。

“那你跟我来吧!”

 

安迷修走进橙黄的灯光时,有种被万寿菊的花瓣淹没的错觉。

他愣愣地站在巷口,被光影切割成两半,而石板在他面前铺陈出了平坦宽阔的街道,两边的霓虹灯光像是泼洒的鸡尾酒漂浮在空中。人群的喧杂涌入他的耳道,行人三三两两地从他面前走过,巨大的广告牌将前纷杂的人影掠过他的双眼,青年踩着滑板飞快地一闪而过,留下一串兴奋的呼声,提着购物袋的少女看了看玻璃窗里自己的影子,把头发掖在耳后,有小孩子推开沉重的店门,举着冰淇淋往外挤,门铃不停的响。建筑都是低矮的,最多不过两层,敞开的窗边有人正看着街道发愣,古老的墙面上嵌着新的招牌,露天的广场上摆着铁艺的桌椅,服务员端着碟子灵活地在其中穿梭,将小蛋糕放在食客面前,附上了一朵鲜花。

街道盈满了光明和喧嚣,而夜空是黑暗的,无声的,笼罩下来,像是一双合拢的手护住了一抹烛火。

蓄势待发的骑士一下子傻了,像是被刀尖戳着了一样退了一步,什么凌厉的尖锐的气场都被这繁华的街景给抵回去了,差点没被这口气噎死,连怀里的花盆都差点被他松手给掉到地上。恒星面的旅人感到了震撼,以及发自内心的欣喜,表情却还没能从先前的戒备里缓和回来,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只能由他抽了两下嘴角

而始作俑者站在近处的路灯下,看着目瞪口呆的安迷修笑了起来。行人在他身边来往,像是海潮一样涌动,而他结识的第一个背恒星面青年像是灯塔一样站立在湍流中央。各色的灯光都在他紫色的眼里浮动,连里面的戏谑和挑衅都变得模糊,炫目得让安迷修觉得这整条街上所有的灯火都带着温度倒灌进了他心口,那颗明黄色的五角星在雷狮额间闪烁,像是从童话的绘本里映射到了现实。

“喂,你真的以为背恒星面照不到太阳就什么好东西都不会有了吗?”

“别以为自己迷个路走到黑街去看到的就是全部了,安迷修。”雷狮冲着他说,声音愉快和嘲笑的意味不知道哪个更多,他侧过身体张开手臂,像国王一样将安迷修的视线引向街区,冲他眨了眨眼睛:“看好了,恒星面的家伙,这才是人类踏入永夜以来修建的第一座城市,这才是本大爷的城市!”

然后他走过来,揽住安迷修的肩膀把他彻底扯出巷子的阴影,问:“这里离你要去的花店还有点远,要不先去吃点东西?这里的餐厅我都熟,你喜欢吃什么?”

“面包。”安迷修下意识地回答,抬眼就瞥到了雷狮近在眼前的笑,傻傻地又重复了一遍“嗯,面包。”

 

现在他们这么坐在路边,也不知道该算是谁的错。在两个小姑娘手挽手走过来问安迷修向日葵怎么卖的时候,雷狮不禁开始审视起他们现在的形象,俩大男人围着盆花坐在路边,风尘仆仆,一边啃三明治一边傻了吧唧地盯着人群走神,安迷修旁边还放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登山包,看起来还真就有点从恒星面跑过来贩卖向日葵的味道。

“不卖。”他嚼着面包片冷淡地回答,觉得自己的形象完全被安迷修给拖累到报废了。

“是的,这个不是用来卖的。”出乎意料的是安迷修居然真的应和了他的说法,特别笃定完全不给人点商量的余地,他刚想嘲笑一下安迷修念叨了一路要对女性温柔的骑士道,接着就听到安迷修继续说:“不过你们想要的话,过几天它们开了之后可以来一个叫伊文的花店找我,我可以送给你们一朵。”

他捧着一杯热饮,在蒸腾起来的热气里仰着头对弯下腰来的小姑娘友好地笑,背后毛绒玩具店的光照在他棕色的头发上,看来毛茸茸的,雷狮看着那个女孩的眼睛里肉眼可见地冒出了小心心,提醒她说:“嘿,小心点,别听陌生人的话,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

“具……具体几天呢?”小姑娘红着脸问,完全没理会雷狮。

“五天吧?”安迷修倒是依然彬彬有礼,“我也是来实验的,不清楚能不能成功,但既然有女士想要的的话,我也得加油不辜负你的期待呀。”

这什么对话,有女孩子会被这样的话撩到吗?

“好,好的……谢谢,那么就……五天后再见呀……”女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站起来牵着同伴跑了。

靠,还真有女孩子会被这样的话撩到吗?

 

雷狮目送着两个小姑娘消失在人群里,听见安迷修说着:“哎,背恒星面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姐啊。”之类的感叹,翻了个白眼,继续嚼着可乐里的冰块。他实在看不穿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了,他的温柔善良并不是什么伪装,说要养花大概也是认真的,但是当他要迎战的时候突然转变的气场也是雷狮从来没见过的,就好像在他闭眼睁眼之间,绅士就因为诅咒变成了孤狼。他想起刚刚自己逗安迷修时他眼里的锋芒,又想起他看着街景和路人时柔和的目光,突然把装可乐的纸杯往台阶上一杵,对安迷修说:“你需要导游吗?”

“什么?”恒星面的旅客正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

“既然想要在王城玩,你得有个导游吧?我是在这里长大的,我家里人不喜欢我跑出来,但他们从来没管得住我,没几个人比我更熟悉这里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本大爷来做你的导游。”

“当然愿意。”安迷修耿直地回答,“其实你,呃不,你刚刚带我走的这段路的确很让我惊讶。需要什么报酬吗,雷狮,价格的话……”

“向日葵。”雷狮把手肘搭在膝盖上,枕着手臂对安迷修扬了扬下巴。

”哎?”

“我要那盆向日葵,等开了之后,全部,所有,一朵不少,全都要归我。”

他眯起眼睛蛮横地说,紫色的瞳孔里映着葵花青涩的花苞,有行人走开了,被挡住的灯光适时地出现,在他脸上分割出光和影来,显得他像一个横行霸道的海盗一样坏,但又意外的有点孩子气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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